非典型存在主义者

记一个前天做的梦。

前晚做了一个很悲伤的梦。




梦里莫名地收到一张票,上面写着新巴比伦城入场券。上面写着这个地方的地点和去的方式,以及注意事项,“你可以享受梦,但不要带走别人的美梦。”




来到票上说的说的地方,其实是一栋外观非常像塔的大楼。这栋大楼是空心的,有点像土楼的构造,一共有72层。非常奇怪的是,进入这栋大楼的方式,是从大楼外沿乘坐电梯到达顶部,再从顶部乘坐电梯,通过空心的构造,到达大楼内部。




进入大楼后,我才知道为什么要通过这种方式进来。这栋大楼内部全是旋转楼梯,但每一楼的楼梯互不相通,电梯是唯一连接各楼层之间的交通工具。就这样,我乘坐像鸟笼一样的电梯,来到了23楼。




这栋新巴比伦城,又被称为“最接近天堂”的地方。这里与其说是一栋居民大楼,从内部来看更像一栋百货。除了地下一楼的赌场,其余每一层都是各式各样的商店。而且和外围复古的形象不同,里面的建筑很新很现代。这里的居民都有着不同的特殊能力,每一家店贩卖的东西都是和他们能力有关的东西,比如:一次性的愿望、永远亮着的灯等等。我走了一圈,每一家店都很热闹,大家都买了很多东西。我一样都没买,心里还莫名有点空荡荡的。




直到走到一个角落,我诧异了。这栋建筑每层的构造都是弧形的,理应不会有“角落”的存在,但我确实发现了一个角落,它只有一侧通向其他方向,另外一侧是墙。在这里墙壁上贴了一种很英伦复古的红色墙纸,还有一扇关着的黑色的门,门上是斑斑铁锈,和旁边的现代建筑很不搭。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略显诡异的门,心里不是害怕,而是难过。




“你在找我吗?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,回过头,一个有点瘦弱的小女孩站在我的面前。奇怪的是,她明明站在我的面前,我却看不清她的脸。那个小女孩走过来,牵住了我的手。我蹲下来,她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。莫名的亲切感,让我也不由地抱紧了她。




我牵着小女孩,再一次环游楼层。我问她是这里的居民吗?她说是。她还告诉我,刚才我看到的那扇门的后面,就是她一个人的家。不过她有次在坐在门口的栏杆上玩时,不小心把钥匙丢到底层去了,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办法进去。




我问她,为什么不坐电梯去底层找呢?小女孩告诉我,除了外来游客,这里的居民没有乘坐电梯旳资格。他们如果想要下楼,只能等旋转楼梯变换组合成可以下楼为止。




这里的人难道都甘愿被困在每一层吗?小女孩摇了摇头,她说这里每一层空间都很大,而且这栋楼赋予的特殊能力,让这里的居民心中充满了傲慢。他们享受特殊能力给他们带来的快乐,所以固步自封。




那你的能力呢?小女孩摇了摇头,她有点沮丧地告诉我,她可能是这座新巴比伦城里唯一没有特殊能力的人。




看着女孩郁闷的样子,有点心疼,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牵着她的手带她到处走走。一路上,小女孩都特别乖巧,虽然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兴趣,但都不会冲过去好奇,还是我看不下去了,告诉她喜欢什么就过去看,想要什么也可以买给她。小女孩还是很腼腆,无论到哪家店铺门口,都一步三回头地看看我




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,店铺的店主看到游客和我都很热情,唯独看到女孩时,露出了麻木的表情。是的,不是无视,不是厌恶,而是麻木,一种很奇怪的表情。




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梦都很模糊。就记得旋转楼梯突然启动了,我带着小女孩一路往楼下走,去找她家那扇门的钥匙。到后面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,我决定带小女孩离开这栋楼。




我和她来到一楼大厅,也就是赌场所在的楼层。这个赌场的构造也是弧形的,中间是个很大的广场。广场中央是个很大的水池,水池里一滴水也没有,边缘都是铁锈。赌场的一切都被暗红色的幕布遮盖着,我和小女孩站在水池旁边,隔着幕布,赌场那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。




接下去的梦又开始很模糊,就记着我和小女孩在水池里,发现了一个下楼的楼梯走到了一个很像鸟笼的审讯室。




这个场景虽然模糊,但给我的感觉异常的可怕。整个房间都是都是那种黄色的老石墙,墙壁到处都是暗红的血色,中间好像还悬挂着一个关着的鸟笼,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齿轮。我对这个场景非常恐慌,准备逃走时,齿轮动了。然后有个声音开始播报倒计时,告诉我们说这栋大楼要开始“吞噬”。




也不知道我从房间哪里的一角,掀开了一块暗红色的幕布,下了一段很短的弧形楼梯,直接冲进了赌场里。我发现这个赌场的人虽然很多在赌博,但是竟然一点人声都没有,只有骰子和扑克的声音。我拽着小女孩往上楼的楼梯跑,不敢回头,但有种感觉告诉我,我身后的人都在被大楼“吞噬”。




我一口气带女孩冲到二楼。这时警报再一次响起,离出口关闭还有大概三十秒的时间。二楼到出口所在的夹层高度并不是很高,大概才1.8米左右。我想都没想,直接从二楼翻出栏杆,跳到了夹层,这时时间只剩15秒了,我觉得肯定是跑不出去了?但心中坚定着,即使被这栋楼吞没,我也要把女孩带出这座城。我在跳下的地方张开了双臂,示意女孩跳下来,我接住她。楼层崩坏的声音越来越近了,我抬头看着女孩,突然发现我看得清她的长相了,是一个棕色头发,非常可爱的女孩。




她看到我伸手的那一刻,竟然哭了,眼泪从二楼滴到了我的脸上。我以为她是害怕,告诉她不要慌,我会接着她。她一边流泪,一遍却露出了特别好看的微笑。她点了点头,翻过二楼的栏杆跳了下来,而我也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,于是……




我看到,那个承诺、坚信要带出这座城的女孩,从一个完全不高的地方跳下,透过了接住她的手臂,摔在地上,变成了一地的陶瓷碎片。这一刻,警报的倒计时已到1秒。




还来不及愣住,因为时间静止了。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,控制着我的行动,于是我跑出了大门。在我除了新巴比伦城的那课,我身后的大楼扭曲了。我能听见大楼里扭曲了,接着楼碎了。旁边一起逃出来的游客都在议论纷纷。我感觉我的手里握着什么东西,张开一看,是一把生锈的钥匙。






然后梦就醒了。






原来,我要带出城的那个孩子,她并不是没有特殊能力,而是她的能力是共生。这座城掠夺了她的自由,却给了她近乎永恒的生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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